2011年6月5日 星期日

音樂

我喜歡早早出門上學,因為這時的街道總是空蕩蕩的,空氣很清爽。這時的太陽還是低低的,因此影子都很長、很涼。不只這樣,這時的街上從不會有任何嘈雜的聲音,一切靜悄悄的只有從耳旁輕輕吹過。那聲音柔得像昂貴的絲綢,也像森林中的流水。風低語著、舞動著,在聆聽者的耳畔述說著秘密,只有注意的人聽得到,只有相信的人聽得懂。

到了學校,迎面而來的是漫天的燕子,牠們都是歌手,都唱著那美麗的歌曲、曲調。只是每隻唱的速度和聲音大小都不同,乍聽之下就像一首凌亂的歌曲。有的燕子唱主旋律,有的哼著伴奏,有的則在兩者之間穿梭著、變換著,這歌雖然亂,但亂中有序,甚是美妙,放慢了我的腳步,愉悅了我的心情。

教室裡一片寂靜,只有那像鼓聲像管樂又像三角鐵的時鐘滴答聲。那時鐘正敘述著永遠沒有結尾、敘述不完的淒美故事,提醒著人光陰的流逝,可惜聆聽的人是如此稀有,聽懂的人更是鮮少。漸漸地,人群多了起來,每個人都唱起了屬於他們的歌,板擦箱發出了陣陣鼓聲,黑板前有陣陣清脆的颯颯聲,像秋天的落葉被人們踩到。這些聲音奇蹟似的交織在一起,那些頻率不合的,也硬深深地被束縛在同一個籠子中,形成了一個序中有亂的歌。

鐺!那極為響亮的鐘聲響起,接著是一震噓噓聲和一個像噴水池般高亢的無比的歌聲。那高亢的歌聲將群眾的合唱壓了下來,然後寂然。這時的教室只剩鉛筆和翻書的沙沙聲,彷彿暗示著精采的事即將來臨。果真不久,小神鳥神采飛揚地走進教室,然後唱了幾句。這幾句話像懸在半空中的大河,既神秘又美妙,彷彿蘊藏著驚人的秘密。忽然間咻的一聲,一隻青龍從河中穿出,直奔青天,然後有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回河中。沿著河走著,只見河畔種滿了鬱鬱蒼蒼的大樹,河裡有幾隻優雅的天鵝悠閒的游泳著......

鐺!現在又輪到了合唱的時間,歌曲綿密的像厚重的高級被子,雖然讓人溫暖,但也使人燥熱。鐺!碰碰碰碰!小鼓的聲音連綿不絕(同學們急忙回座),接著就是兩聲大鼓(修女拍拍麥克風)。接著,修女開始演唱,這是屬於她的舞台。她的聲音、話語不停地重複,就如同一位芭雷舞者,在台上不停的旋轉著,好像永遠都不會頭暈。修女的每個音都唱得很徹底、很飽滿,像一顆顆鼓鼓的水餃,豐滿而沉穩。忽然間,另一位舞者(Kiddo)出現在舞台上,與修女對唱(或是頂嘴)兩人越唱越高亢,直到修女像海豚般用力的向上一躍,掀起了一片高潮。就在這個關頭,鐺!的一聲,真是煞風景,又是合唱的時候了。

英文老師的聲音在精彩與不精彩之間的模糊地帶,像一座座丘陵,說平平卻有高潮,說有高潮迭起卻也沒有多麼奇妙。理化老師說話像彈奏著一首普通但富有情感的歌,曲子的旋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,但內容卻是有時高潮有時迭起。聽不懂的哈欠連連,聽得懂的便會隨著容而由所反映。我們就以這看似平淡卻又有趣的歌曲結束學校的演奏。

放學後的路上不像清晨的街道,這時的馬路充滿著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。紅燈前的摩托車像鼓手般發出噗噗噗噗的聲音,行駛中的摩托車像中提琴,也像大提琴,而汽車......
就在這時,我回到了家,那溫馨的家,那安靜舒適的社區,那綠意盎然的社區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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